我永遠都記得那張榜單——貼在教室門口的公告欄，每次一公布成績，我總是第一個衝過去看。
而每一次，我的名字都在第二名的位置。
第一名，永遠是她——葉雨晴。
從國中開始，我就知道她是個天才型人物。無論是哪一科，她總能穩穩拿下全分，就連老師講課的語氣都對她多了幾分敬重。我從來不嫉妒，真的。我只是——不甘心。
我知道自己不聰明，但我很努力。
每天清晨五點起床讀書，夜裡看書看到眼睛酸澀；考卷錯一題就反覆訂正三次，數學公式背到夢裡都在唸。我不是為了超越別人，我只是想證明我也可以。
但每次成績發下來，都是一樣的結局。
第二名。第二名。還是第二名。
我開始懷疑：努力真的有用嗎？還是，命運早就決定我只能是陪襯？
直到高三那年，模擬考前夕，我在圖書館讀到深夜，準備走回教室拿東西。走廊的燈光昏黃，我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還在黑板前寫字。
是她。葉雨晴。
她沒發現我。我看見她在默背著歷史年代，還一邊練著理化公式的推導。她的眉頭緊鎖，眼神認真得不像是個「天才」。
那一刻，我才明白——她不是贏在天賦，她只是比我還努力。
我站在門口，看了她很久。然後我轉身，回圖書館繼續讀到打烊。
我告訴自己：「這一次，我要贏她。」
我開始更瘋狂地備戰。背單字用走的、洗澡都放錄音、計時寫考古題，一遍遍挑戰極限。我不再為了證明什麼，我只是想知道——我的全部努力，到底可以到哪裡。
模擬考那天，我寫到手指發抖，最後一題寫完時，我幾乎累到閉上眼就能睡著。
成績放榜那天，我一樣站在榜單前。
但這次，我的名字——在第一名。
我盯著那行字很久，直到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。
不是因為驕傲，而是那種壓在心底好多年的委屈，終於找到了出口。我忍不住蹲在走廊上，像個孩子一樣痛哭。
「你做到了呢。」葉雨晴忽然蹲下來，把一瓶水遞給我，笑著說。
我看著她，她一點都不氣餒，反而像是早就預料這一天會來。
她說：「你不是打敗我，你是超越了曾經的你。」
那一刻，我才真正理解——第一名不是為了踩在誰的肩膀上，而是為了讓努力的人，也能看見自己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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